|
|
|
国学入门:从读人大书开始
|
|
2007年04月05日
|
 |
|
说出来也觉面皮发热,已年近三十有五,才想起来是得开始补读点儿国学了。 我们这帮七十年代生人,从上小学到高中偏理弃文,直至大学毕业,在新式学校里所学的多为现代自然科学技术,再就是英语。在全国人民齐奋斗,争取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的热火朝天中,旧时教育所必修的四书五经那套国故,不论是在实现个人发展意愿方面,还是在满足国家物质需求方面,似乎一时间也难看出能派上多大用场。 考读研究生后,六年如一日地浸泡在实验室的瓶瓶罐罐里,满脑子围着一根筋转——那就是要发表论文。情不自禁地欣喜着理学博士的梦想终将成真的同时,也无可奈何地叹惋着文史知识的日渐枯萎荒废。 辗转欧洲留学期间,我懂得了如何尊重多元文化传统和不同的价值观。明面上,我自诩曾修习英、西(班牙)、德、法、俄、日、荷(兰)等7种外语;暗地里,我自羞于搞不清生肖属相和天干地支。理学博士的传统文化修养尚且如此不济,草民百姓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西方国家里紧随世界潮流和科技前沿,白天吃面包,说外语,上互联网,像炼金术士般祈祷着有朝一日能变出个花样来;可晚上回到家,面对内心的自我时,却想不清楚,独自少小离乡,流落到这不甚相干的地球的另一端来干啥?作为一个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我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来实现我的何种价值? 受到发达国家富足物质生活强烈刺激的民族自尊感鞭策着我,要像追赶型后现代化国家中那些执著于富民强国梦想的有志青年们一样,为推动中国当代改革进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回国工作五年来,我深刻体会到理想遭遇现实后的磨难,并清醒地意识到,要想在中国有所作为,就得学会按中国人的思维来行事。对跨世纪知识分子群体的历史命运与时代归宿的思索,也促使我在存续中华传统的种种呼吁中重新审视复兴国学的深远意义,并试图从先贤名哲的传世经典中找寻精神依托和解决方案。可面对浩如烟海的文献典籍,从何入手呢? 借工作之便,我在逛书店时开始留心起此类主题图书来。而第一眼看到《国学入门》(朱维焕,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国学基础文库”之一)时,简明的书名,素雅的封面,就颇令我为之怦然心动了。 书中开宗明义,“‘国学’即‘中国学术’之省称。所谓‘学术’,乃相应环绕于人生之诸问题,以探讨其原理、原则,并寻求解决之方术。就此探求而得之原理、原则,以及解决之方术,所成就之理论系统,称为‘学术’。此一属于中国特有之学术系统,简称为‘国学’。”这不正是我所苦求已久的修身济世方略吗? 循着名家的指引,在不大的篇幅(160页)里,对恢宏深奥的国学体系浅涉一二,这非常切合“扫盲”的需求。捧着大师们开列的国学必读书目,心想若再发些勤奋,或许稍假时日,便有望在报刊和网络上的国学浪潮里试着呛几口咸水了。 可这些备受古人崇信的灵丹妙药,却难解脱今人困于礼崩乐坏物欲横流的身心疾苦。所幸,历经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一个多世纪的外辱内乱,国学虽江河日下而一息尚存。 像被绝大多数民众视作老古董的诸多传统文化遗产上的“濒危物种”一样,国学要想在今日之转型中国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恐怕非得在应对时尚化、大众化和物质化的潮流上狠下一番大功夫不可。这样,在明日之振兴中国,或可见到日本、韩国、新加坡等深受儒家文化影响的国家中那种传统与现代的精妙融合。 听到两岁半的女儿说她喜欢“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就像说她喜欢棒棒糖那般纯真时,我心甚慰。若她们这一代长大时,果有更多青年愿意把国学研修融入到对发展道路的探究和时代理想的追求中去,则吾族幸甚。
|
|